逢着这样一个节日,回到乡间
一遍遍经过深巷小路老屋
经过只有用方言才能说对名字的村子
经过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家
经过那说不上名字绿油油的一片田
就像在拿着一根针线
缝补童年的星辰和河流
缝补一段缺席已久的光阴
缝补那些逝去的亲人
穿针走线中,想着他们
肯定都已统统回来,重新降临时间
当我再次经过菜地,夕阳正尾随而来
在河流对岸,一位老人在耐心地除草浇水
就像在经营自己略过平淡的暮年
这个季节,菜苗已经体面地来到世上
土豆和玉米更是占尽风头
老人弯下腰,给了每一株公平的庇护
菜地似乎也不再年轻,但一眼望去
也能想象她子孙满堂的样子
更难得的,是老人通晓他们的脾气秉性
几只鸟留恋于田间地头
捡拾着一天中最后的光阴
晚风与暮色,动摇不了这一幕乡间场景
老人每一次弯腰浇水,都像是神灵告诫
好像在这块土地上
他掌握着生命的所有秘密
还有着阅尽一切后的坦然